暮天-RFM

afd:莫星河
医学狗一枚
主更原创gb/昏迷xp
同人产出有特殊传说/大护法/头号玩家/月刊少女野崎君
CP可逆不拆

非典型豪门恩怨(上)

•争家产工具人私生女你×无意继承家产文艺画家

•真骨科

•作者没职场经验,一切不符合常识的都算架空






你从刚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A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女。

你的母亲是个上位不成,心有怨怼的小三。

你知道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也许会有圣光普照的家伙指责你对母亲残酷,但这也并非出于普世道德而对母亲落井下石,而是作为这份“怨怼”的牺牲品,讲出自己事实上的见闻。

母亲生你时还抱有你是男孩的幻想,尽管托关系找门路查的性别都铁板钉钉,她仍期望着你能成为她与董事长夫人一争高下的指望。

产房里你哭声嘹亮,母亲的期待一度到达顶峰,而后随着医生一句“是女孩”而落入低谷。

自此,你在母亲的冷待与叹息中成长的童年拉开了帷幕。

幼年时你也曾满怀孺慕之情,毫无警戒地向你唯一的亲人敞开软嫩鲜红的心,却常常被忽视,被拉开疏远的距离。

在幼儿园门口,你张开双手往母亲怀里扑去,你牵着母亲的手稚声稚气地讲老师奖励你三朵小红花,期冀得到一句称赞。

可刚被父亲拒绝了见面的母亲没有心情顾忌一个幼儿的情感需求,甚至不可避免地想到你若是个男孩也许会有所不同,心不在焉地拉着你回家。

你左看右看,在小朋友们与父母的欢笑中低下头,第一次感觉到母亲似乎并没有别人的母亲爱她的孩子。

 

转变发生在初中,你有一天放学回家,看到桌上是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母亲坐在桌边,温柔可亲地招呼你吃饭。

这一向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董事长先生才有的待遇,总被当做半个透明人的你受宠若惊,脚下如踩在云端,飘飘然走过去坐下,拿筷子的动作还有些犹疑。

“吃呀,再不吃菜就凉了。”保养得当年轻美丽的母亲音色柔软,你在母爱光辉之下迷迷糊糊地大快朵颐起来。

吃到半途,母亲问:“好吃吗?”

你嘴里塞满了汁水丰盈的红烧肉,上下摇晃着点头。

母亲笑了,如春风拂面杨柳依依,白皙的手抚摸你的头顶。

如此温馨景象持续约莫三四天,在你拿回期末考试成绩单的时候,这个迫不及待要斗赢正宫的女人图穷匕见。

她看着排名笑眯眯:“我们家乖乖真棒,长大一定能比那个没出息的孩子强。”

在母亲嘴里,那个孩子只能是董事长先生的长子,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但彼时你只注意到了母亲对你的夸赞和认可,全然没在意这份赞赏背后,一个自私又深情的女人扭曲的爱。

许多年之后,你才知道那天“没出息”的他报考了艺术类专业,与意图培养他为继承人的父亲大吵一架,负气出走。

这个消息为母亲带来了希望,也让你从此作为达成目的的工具而被爱着。

 

母亲是爱的熟练工,她精心磨砺的感情手段,也许骗不到只当她是乖巧宠物的董事长先生,用在对她尚有雏鸟情节、又还未到叛逆年龄的你身上倒是绰绰有余。

于是你不同于没出息的那个孩子,毫无反抗地被塑造成了母亲想要的样子。

尽管到了最后已经发现母亲的爱并不纯粹,但你已经没有退路,你如同风干的泥塑,早已过了能重新塑形的时期,倘若跳出母亲规划的完美路线,你也只能抬头茫然四顾,不知道去往何方。

你学了商,进A集团从底层开始历练,在董事长态度不明的默许与推动下,爬到了总监的位置。

而后,你的人生再次迎来了转变。

——你见到了他。

 

你的顶头上司也许是听到了一些有关你身世的风声,也许只是一贯地看好你这个勤勤恳恳的螺丝钉,总之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带着你充作女伴参加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慈善晚宴。

你头一次进入这种场合,秉承着多听多看多学的态度,亦步亦趋跟在领导身侧,沉默地当一个装饰的花瓶。

余光里划过某个有半分熟悉的影子,你下意识偏头去寻找,看到了——

“小纪,这位是X总。”

你从那个影子上抽离视线,带着妥当谦逊的笑寒暄几句,在领导接过话头后垂下眼继续安静地当你的花瓶。

但刚才那短短一瞬的目光交汇已经不可避免地分去你的心神。

原来那个影子,就是你从小听到大,不论赞美还是批评中都存在着的——“没出息的孩子”。

起初你曾出于好奇搜索过那个名字,在名不经传的网络媒体中见过他不多的几张照片,那是这份熟悉感的来源。

后来你知道他不是重点,他的母亲才是你在虚假的母爱中沉浮的缘由,于是丧失了探究的兴趣,把那些时时记挂的报道束之高阁。

然而拍卖开始时,你犹如被磁铁吸引的另一极,不自觉地往他所在的方向看去。

男人坐的笔直,设计精巧的西装包裹住颀长清瘦的身材,不似商务人士的刻板,衬出一身的书卷气,他的头发微长,后面漫过脖颈,前额垂下一缕柔顺的刘海,遮掩了一半清隽侧颜。

你追逐着他每一个动作,试图再看看那双透澈而忧郁的眼眸。

整场晚宴下来,你对认识了什么人,拍卖了什么物件都迷迷糊糊,独独把他劲瘦的腰肢和绵羊似的眼睛烙印在视网膜上。

回到家,躺在床上,你闭上眼还是那个坐的笔直的矜贵身影。

单身二十八年,以走进董事长先生的视线为唯一目标的工具人身份长大的你,头一回感受到了人生路线不可控制的偏离。

 

你在网上泡了两个小时,信息时代的便利让你拼凑出了他的人生概述。

大学在T大美院学了油画,拿过几个于学生而言份量不算太轻的奖项——也就是你初中偷摸搜索到的照片来源,毕业后他便从A市消失,似乎从此辗转于深山与远方之间,他的画逐渐在业内获得认可,如今算得上艺术界的青年才俊,此次回到A市是为筹备他的个人画展。

——个人画展!

你抱着手机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

“尽管作品在各大艺术馆中都有过展出,安老师仍旧内敛而谦逊地对第一次个人画展和画展首日的演讲都表露出恰如其分的担心。”

你看着这行字,精准地提取出了自己最需要的信息。

也就是说,只要去看画展,就又能见到他了。

 

双休日的早晨,你破天荒没有独自一人缩在家里充电,而是早早来到市立美术馆,站在一幅画前头,试图从海浪、风暴与云间破开的惊雷中分辨出画者的思绪。

但事实是你分辨出这些意向就已经竭尽全力。

你绞尽脑汁,也只能朦胧而直观地感觉着画作的美。

简而言之,就是好看,高级,震撼。

你丧气地心想,为什么他偏要学什么油画,不能写写小说吗,起码你识字,对于绘画却一窍不通。

从这幅画上是看不出什么了,你挪动沉重的脚步,却在转身的一瞬间捕捉到了转角的他。

“安老师,您好,我很喜欢你,能请你给我签个名吗?”

待你反应过来,你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举着手机上打开的微信二维码作势要递给他。

你:……

要什么签名,要微信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大概也是第一次碰见有人这样求签名,有些愣住,绵羊似的眼睛微微睁大,看起来柔软又可爱。

你冷静地收起手机,道歉后从包里掏出记事本,打开空白的一页。

他反应过来,伸手接过本子,抿着唇角露出礼貌的笑:“谢谢你的喜欢,要写点什么?”

——啊,声音也很动听,微微有些沙沙的低哑,好像隔了层薄纱,别有一番韵味。

你心脏砰砰地跳,花了很大力气克制住“你的电话号码”这个回答。

“什么都可以。”你说。

他思考片刻,在记事本上写下一句话,而后将它合上,然而在这瞬间,他脸色微僵。

你想起记事本的封面上印着A集团的名字。

“安老师?”你局促起来,却不知该不该对此做出解释,——倘若你不知道他与董事长先生的关系,你就不应当。

就在你犹豫之间,他开口道:“你在……这里工作?”

“……是的,我目前在企划部工作。”

你小心谨慎地露出职业微笑,这是你最熟悉的表情,大抵也最不容易看出情绪的破绽。

他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而后又像释然又像无奈,把记事本递还给你:“工作顺利。”

“谢谢安老师,也也祝您顺利。”

你站在原地,看他俊秀挺拔的背影离去,松了一口气。

记事本上字迹清秀劲瘦,一如他隐没在宽松针织衫中的腰线。

你指尖慢慢抚摸过那行字。

【时光握住我的青翠与死亡,纵然我随大海般的潮汐而歌唱。】

——安如朝。

你心想,这真是一个很好的名字,董事长先生倒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噢,也许是夫人取的。

你对董事长先生爱屋及乌的一点欣赏瞬间全数扣到你母亲的“敌人”头上,并感到一丝报复的快意。

 

两天后的工作日,你才明白他当时复杂的表情是为什么。

你坐在安如朝面前,一时无言。

“纪总,又见面了。”他轻缓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柔顺的眉眼低垂,目光似落在白色奶泡与褐色咖啡搅混成的漩涡状中心,又抬起来望向你。

他身上交织着忧郁与开阔两种迥然不同的气质,是脱于凡尘的纯然稚子,像遗落世间的妖精。

借安如朝画展之机,你司要与他合作几次营销,大概是要把新推出的一条产品线定到浪漫文艺的路线,具体方案还待敲定。

你被驯养出来的工具人本能已经将这件事背后的种种深意分析出七八种可能性,譬如董事长先生警告你不论他的儿子有多不问世事终究是太子爷,或借此试探你对继承人位子的野心,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找个由头令他不听话的独子被迫卷进公司事务,而你这个企划总监根本没被放在眼里。

不论哪种可能,你都已经能预料到母亲抓狂和神经质的反应。

然而,太奇妙了,你坐在这里,坐在母亲宿敌的儿子面前,满脑子想的都是日久生情。

各种意义上的。

 

不出所料,母亲发疯了。

她哭天抢地,老调重弹,指责董事长先生骗她感情,指责董事长夫人恶毒,指责安如朝仗势欺人,抓着你的手,哽咽的声音里满是期冀:“天天,你要努力呀,妈妈只有你了,不能让妈妈被他们欺负,知道吗?”

你冷眼看着她,熟悉的寒意缓慢爬过脊背和四肢。

“我会的,妈妈。”

你听见自己温顺的声音。

母亲又哭了一会儿,满意地回屋去了。

你说公司有事,下楼进车库,坐进车里点了支烟。

灰白的烟雾袅袅绕在指尖,将眼前景象分割成不均等的形状,昏暗而乏味的地下车库霎时间有了些迷离的色彩。

往日你通过这种方式逃避无力挣脱的现实,但现在似乎不再需要了,你眼前有了比车库和烟雾更鲜明的方向。

仅仅见过几次面,你对安如朝有几分喜欢?非他不可吗?思之若狂吗?

平心而论,不至于,但也不重要。

你等不及了。

你捻灭了烟头,对他的心动、欲望与追逐,是你逃离这种人生、逃离母亲控制的一根救命稻草。

也是你对母亲和董事长先生的复仇。

 

你是一个严谨的人。

为了完成母亲的无理要求,你日以继夜,步步为营,走到如今位置。

现在你终于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你也一如往常,周详地制定计划,收集资讯,不动声色拉进与安如朝的距离。

“安老师喜欢歌剧吗?”工作结束后,你问。

安如朝想了想:“还算喜欢,我并不太懂音乐,但也偶尔看看。”

而后,他又说了一大段话来阐述他个人对歌剧与油画之间联系的看法,他如何从歌剧中获得新的灵感,哪幅画受了哪部歌剧的影响。

你这些日子恶补了一些艺术史和油画鉴赏,但还是听得有点云里雾里,又感觉话题离你想要的方向越来越远,无奈打断:“安老师,你做什么都想着工作吗?”

安如朝刹了车,清秀面容上冒出几分赧意:“这也是兴趣……纪总才是工作狂吧?”

你摇摇手指:“我可不是。”

而后从包里抽出两张票,递到他面前:“我对安老师的兴趣已经充分了解了,这周末有一场歌剧,是我的兴趣,为了纠正你对我的刻板印象,安老师愿不愿意了解一下?”

安如朝看着你。

你直视着那双柔和的眼睛,心跳渐渐加速。

——太快了吗?现在邀请他,是不是不够礼貌?他会觉得我油嘴滑舌吗?

你觉得浑身每一处关节都僵硬了,正当你要开口表示算了的时候,安如朝从你手中抽走了一张票。

“我愿意。”

他抿唇露出笑容。

评论(2)

热度(11)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